这时期所发表的概括性或通论性文章较有代表性的是:朱谦之《中国史学之阶段的发展》[16],何炳松《中国史学之发展》[17],周谷城《中国史学之进化》[18],罗香林《中国史学的过去与将来》[19],朱子方《中国史学史之起源及演变》[20]等。这些文章,或概说中国史学之一般印象,或从不同的角度试图揭示中国史学发展的总相。其中,论述比较简略的是何炳松文,它把中国史学发展划分为三个时期:自孔子至荀悦,荀悦以下至北宋末年,南宋至现代。[21]此文行文过于简略,其论点未能充分展开,而其着重点又放在论述浙东史学及其影响方面。论述比较详尽的是周谷城文,它分别讨论了六个问题:历史与史学之别,起于实用的记录,道德文学与史书,由史书进到史学,史学的独立发展,创造中的新史学。此文的目的是试图揭示史学进化的历史过程。它最后落脚到“创造中的新史学”,认为要真正建立起科学的“新史学”,应在“确认史学的对象”、“稳定史学的地位”、“改进史学的方法”等几方面着力。[22]这是一篇有特色的、现实感很强的论文。
其一,作者开宗明义,阐述“历史与史学之别”,他写道:
历史为人类过去的活动,属于生活的范围;史学为研究这种活动的结果,属于知识的范围。……我们今日治史,对于历史与史学所涉两个不同的范围,务必分划清楚,否则治史的目标最易流于歧误或暧昧不明。[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