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外一码事。”安塞尔莫说。“现在我没有家了,以前是有的。那时,我的家里存着一副我在山下树林中狩猎得来的野猪的獠牙。还有一张狼皮,那是在雪地里打到的。十一月里的某天晚上,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在村子边,有一只个头挺大的狼,我就趁着暮色把它打死了。我家的地板上还铺着四张已经被踩旧了的狼皮呢,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家里还有一副我在山上打到的野山羊的犄角,另外还有一只鹰,打到它后由阿维拉一位专门制作禽鸟标本的人替我加工了一下,它张着双翅,眼珠黄黄的,就像是一只活着的鹰落在那里。那东西很好看。有时候只看着这些东西就让我心情很好。”
“可不是嘛。”罗伯特·乔丹说。
“在我们村庄教堂的大门上钉着一只熊掌,那是我在春天里打到的。在山坡的雪地上,那熊正在拔一截木头。”
“那是什么时候打到的?”
“六年前啦。那只熊掌很像是人的手掌,只不过上面有长长的爪子,人们把它弄干之后,就在掌心的地方用钉子钉在了教堂的大门上。我每次一看到它,心里就想笑。”
“因为骄傲吗?”
“是的,只要想起初春时和那头熊相遇的场景,我就感到骄傲。但是,杀人——和我们完全一样的人,我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