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笑起来,一会儿便又静默了,就像人们在露天中聊天那样。我向四周望了一下:夜色庄严而寂静,午夜的干热已经代替了薄暮时潮湿的空气。离朝霞的出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天上没有月亮,无数金色的星星静悄悄地朝着银河游去。突然,一种奇怪、尖锐、病态的喊声从河上传来,过了一会儿,又远远地重复了一遍。
考斯提亚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帕甫卢夏安然说道:“是鹭鸟在那里鸣叫呢。”
考斯提亚接着说道:“是鹭鸟。喂,帕甫卢夏,那次我听见的是什么,你可能会知道。”
“你听见什么?”
“是这样。我从石岭去莎士基诺,起初走过的都是胡桃树林,以后走的是草地。你知道,在山涧的转弯处有一个深坑,在春天泛滥时所积的水到了夏天还没有干尽,上面全长着芦草。我就在这个深坑旁边走过,忽然坑里面仿佛有一个人在呻吟,呻吟得很可怜:‘呜——呜——呜——呜——呜——呜!’那时候已经很晚,又听见那种病恹恹的声音,我害怕极了,真想哭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呢?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