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温言丝毫喜悦也无,跟周庆余独处一室的场景,她早设想过多次,亦在心中演练多次,本以为“驾轻就熟”了的,可毕竟心里头想的跟现实是不同的。
他只消静坐一旁,话都不必说,温言就觉得被他置入囚笼,用尽力气亦难脱困。他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仿佛都攸关她半生性命。她在心里默念着什么,仿佛等待行刑的一介囚徒,终于他嘴唇压下来吻上她的。温言下意识闪避,周庆余扑了空,嘴唇擦过她细致的脸颊,只余下鼻端她脂粉的馨甜香味。
又是两厢沉默,温言抬眼欲解释一言半句,出口只剩下“我……对不起”。
他瞧着她的眉眼,心头霎时化成一汪水,哪里还恼怒的起来?
“没关系,是我唐突。”顿了顿又道:“婚礼仓促,也没时间给你了解我,慢慢来,余下这大半生仔细了解。”
行事作风与之前判若两人,温言都不禁要拍手叫好,何时能跟周帅学学,一人双面,戏份做足。
真如此通情达理,何必逼着她成婚?温言不禁猜想是否风平浪静的背后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波,人心难测,纵然你穷尽毕生所学亦难看得通透。
但到底是躲过了这一劫,温言只在心里头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
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枯坐也不是办法,周庆余只得移步客房,“我睡客房。折腾了整整一天,你肯定也乏了,睡吧,往后有的是时间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