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表示我的欣慰时,米考伯太太进来了。她比以前邋遢了一点,或者是在我这个没看惯的人看来,现在好像是这样。不过为了要见客,她还是收拾过一下,还戴了一副棕色手套。
“我亲爱的,”米考伯先生把她带到我的跟前,“这儿有一位叫科波菲尔的先生,他想要跟你叙叙旧哩。”
发生的事态证明,这一消息他本该慢慢地宣布才好,因为米考伯太太正有孕在身,乍听之下,激动得支持不住,昏过去了。米考伯先生不得而不手忙脚乱地跑到楼下后院的水桶旁,舀了一盆水来淋洗她的额头。好在她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见到我有说不出的高兴。我们一起谈了有半个来小时。我问她双胞胎的情况,她说,他们都“长成大人了”;我又问了他们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她把他们说成“十足是巨人”,不过,那天他们都没有出来见我。
米考伯先生很希望我留下来吃晚饭。我并不是不愿意留下来,不过我从米考伯太太的眼神里,看出她有为难的样子,正在计算还剩有多少冻肉,于是我就推说另有约会。我这么一说,发现米考伯太太立刻如释重负,因此,不管他们怎么劝说我,要我放弃另外的约会,我都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