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萨特却这样说出存在主义的基本命题:存在先于本质。他这样说的时候却取了在形而上学的意义之下的existentia与essentia两词,而形而上学却自柏拉图以来就说:essentia先于existentia。萨特把这个命题倒转过来了。但是把一个形而上学的命题倒转过来仍然还是一个形而上学的命题。作为这个命题,它就和形而上学一起固执于对存在的真理的遗忘之中。因为无论哲学把essentia与existentia的关系如何规定,在与中世纪争论的意义之下来规定也好,在莱布尼茨的意义之下来规定也好,或在其他意义之下来规定也好,总之首先还是须问,在之中的这种区别,即esse essentiae与 esse existentiae的区别,究竟是从什么样的存在的天命达到思面前的呢?还需深思的是,为什么追究存在的天命的问题从来没有被追问过而且为什么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能够被想到过呢?或者是不是essentia与existentia的区别的这种现况并不算把存在遗忘了的标志呢?我们可以臆断,这种天命并不是单纯地基于人类思维之延误,更不消说不是基于早期的西方思维之低能。其本质来历是隐蔽着的essentia(本质性)与existentia(现实性)的区别贯串着西方历史的天命与全由欧洲规定的历史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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