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羽要了个“至尊豪包”,要了两个小姐。安文笑着看着他,不肯往里迈步。羊羽笑起来,说只是按摩搓背。安文说还是我们两兄弟自己搓吧。羊羽笑着说只好这样了。
池水有点烫,一股子硫黄味,才进去不太习惯,慢慢就觉得舒坦了,好像皮毛骨肉都卸了下来,只剩下灵魂莲花瓣儿一样随着温暖的水流飘动。羊羽叫人放上轻音乐,又叫他们拿来啤酒,说泡这样的温泉会丢失大量水分,最好就是喝点啤酒补充一下。
“你今天不该举那个例子。”安文不要酒杯,拎着酒瓶吹喇叭。
“什么例子?怎么啦?”羊羽也拒绝酒杯。
“陈老哇!当时听你一说,我后悔得头顶雪花飘哇!”安文慨叹着,追悔莫及似的摇着脑袋。
安文给羊羽讲,虽然陈老早已不在了,但是陈老讲过的那些话,时至今日都还如同雷声一般在耳畔响起,他为自己当初的轻慢无知感到后悔,为陈老的忧国忧民和真知灼见感到钦佩和敬爱。安文向羊羽说起陈老生命中的最后那堂课,听得羊羽啧啧感叹,说陈老真是中国良心啊,更是民族警钟啊!
几年不见,如今赤裸相对,都是一肚子感慨。一边说话,一边喝酒。喝着喝着,羊羽就唱起来,用的羌语,声音奔放粗犷,极富感染力。羊羽唱得泪流满面,安文听得也泪流满面。虽然对羌语一窍不通,但他已经感觉出来了,这应该是一支歌唱友谊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