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老于哥!天哪!”董伯良一下认出来了,边套汗衫,边往楼下跑。“哎呀,我的于哥同志,谁知道是你!快到楼上去。”董伯良双手抱着老于头的肩,一直把他扶到二楼。又回头对楼下喊,“小云,洗个西瓜送上来。”进了门,先给老于头开了一罐红牛。接着,又把电风扇转朝老于头吹。“哎呀,老于哥,咱俩多少年没见面了?安?还是……对了,还是七九年夏天,那次发山洪,市里组织工作组,到母亲湖水库救灾,我去过那里。那时,三中全会刚开过不久,大家对搞承包还不太习惯,我还动员你承包水库哩。怎么样?现在还是你们几家集体承包?你看看,你看看,一晃,快二十多年了!而今,母亲湖水库经济效益怎么样?不错吧?渔民们的收入还可以吧?”
董伯良激动得说个不停。老于头也说不上话,只是点头。
董伯良又说:“哎呀,老于哥,这些年,你咋就不到我家来了呢?安?上城,就到我这里来嘛,我是谁?你于哥又是谁?战争年代,我们的命都是连在一起,现在日子好了,反倒就疏远了?这叫啥事嘛!说实话,我夜里睡觉,有时都梦见我们那个年代里的事,这都叫感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