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萨留斯
来到巴黎医学院,维萨留斯便专攻解剖。这里倒是有解剖课,但讲课老师巩特尔自己并不动手,只让学生去死背盖仑的教条。偶然遇有解剖时,便由一个理发师来做。说来好笑,那时的理发师和外科医生是一个行当,就可知外科医生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极受人轻视。但理发师做解剖也只是有一点割肉刮骨的手艺,连个医学术语也说不准。维萨留斯这么一个矢志求知的人对这种玩笑似的教学法当然不满,这样学了两年他实在不能忍受了。这天,巩特尔又带了一个理发师来上课,他将盖仑的讲义往桌上一放,连看也不看一眼便向学生背了起来。维萨留斯腾地一下站起来说:“我们实在不想听了,你每天总是这一套,像乌鸦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呱呱地叫个不停,还自以为了不起。”其他学生也都跟着哄了起来。巩特尔只好带着理发师愤愤退席。
这学院里还有一位叫西尔维的老师,他教动物解剖,也发现了盖仑的一些错误,但他却不敢说出来。一天,维萨留斯拿着自己解剖的一个标本去向老师求教,他说:“盖仑讲人腿的骨头是弯的,我们每天直立行走怎么会是弯的呢?你看这解剖出来也是直的啊!”这位先生支吾了半天,嗫嚅着说:“恐怕盖仑还是没有错,现在的人腿直,只不过是因为后来穿窄裤腿之故。”维萨留斯听完真是哭笑不得。事实就在眼前,怎么就是不肯说真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