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这样气派、这样身材的人做这么几件背心,至少要一整天时间。这天,他花了一些时间雇一个用人来侍候他和他的土著人,吩咐代理人替他把所带物品结关:他的行李、箱子、书籍(他从来不看)、一箱箱杧果、酸辣菜、咖喱粉,还有许多披巾,都是做礼物用的,送给谁,他目前还不知道;还有从东方买来的其他奢侈品。
第三天,他穿着新背心,终于坐车从容地向伦敦驶去。那土著人披着披巾,跟新雇的欧洲仆人坐在赶车座上,冷得牙齿咯咯响,浑身发抖。乔斯坐在车里,隔不多久就抽一袋烟,那样子真是威风极了。小孩子们见了他大声欢呼,许多人以为他一定是个总督。我担保,经过整洁的乡间小镇的时候,店主们殷勤地邀请他下车,他可没有拒绝。他在南汉普顿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有鱼、米饭、煮鸡蛋;到温彻斯特的时候,他的胃口又恢复了,觉得必须喝杯雪利酒。阿尔顿以一种酒闻名遐迩,他应仆人的请求,跨下马车,喝了这种酒。到法南姆,他停下来游览主教的城堡,并吃了一顿便餐,吃的是焖鳝鱼、小牛肉片、法国豆子,喝了一瓶红酒。经过巴格肖特荒原的时候,他觉得冷,那土著人牙齿咯咯响得越来越厉害,乔斯大人就喝了点儿掺水白兰地。事实上,他进城的时候,肚子就跟蒸汽邮船上的总管的舱房一样,装满了啤酒、肉、酸菜、樱桃白兰地和烟。他的马车骨碌碌来到布隆普顿那小小的门口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这充满亲情的家伙先到家里,然后再到杜宾先生给他在斯洛特咖啡馆订的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