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上学,学过一首诗还是什么的,讲一个叫匹什么马什么的小伙子,应该是一个搞雕塑的,因为他弄了一个姑娘的雕像,结果说巧不巧,有天早上,这玩意儿居然活过来了。当然了,这小子肯定吓得不轻。不过我这里想说的其实是,里面有几句诗好像是这样写的:
她醒了,动了,她似乎感到
脚下生命在复苏。[6]
我想说的是,用这两句来形容果丝的反应是最合适不过了。听了我这番鼓舞人心的话,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双眼炯炯放光,皱巴巴的鱼脸不见了,而他注视着那只漫漫长路上的鼻涕虫的表情,也几乎和蔼起来。可谓焕然一新。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要帮我铺平道路,可以这么说吧。”
“没错。松松土。”
“这主意太妙了,伯弟。这么办一定能成。”
“对啊。还有,别忘了,这后面可就靠你自己了。你得打起精神,开足马力,不然我的工夫就白费啦。”
之前那种“天哪救命”般的表情又出现了。他有点张口结舌。
“是啊。我究竟说什么好啊?”
看在我们是同学的分上,我努力克制不耐烦的情绪。
“见鬼,有很多话可以说啊,聊聊落日什么的。”
“落日?”
“没错。已婚男士里头,有一半都是从聊落日开始的。”
“落日有什么好聊的啊?”
“这个嘛,吉夫斯有一天来了一句,很不错的。那天晚上他在公园里遛狗,碰见我,他说:‘苍茫的景色从眼前消失,少爷,一片肃穆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你不如用这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