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斯被她这一阵胡说八道感动了,觉得像所有平民阶级的人一样,她的感情的确很天真,便回答道:
“好西卜太太,要没有你跟许模克,我真不知道要落到什么田地呢!”
“哦!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是你的朋友!那是不错的!两颗好心就胜过所有的家属……哼,甭提什么家属啦!家属好比一个人的舌头,像那个有名的戏子说的,最好的是它,最坏的也是它……你的亲人,他们在哪儿?你有亲人吗?……我从来没见过……”
“就是他们把我气成这样的!……”邦斯不胜悲痛的嚷着。
“哦!你还有亲人……”西卜女人站起身子,仿佛她的沙发是一块突然烧红了的铁,“哎!好,他们真好,你的亲人!怎么!二十天了,对,到今儿早上已经二十天了,你病得死去活来,他们还没来问过一声!那可心肠太狠了!……我做了你,宁可把财产捐给育婴堂,绝不给他们一个子儿!”
“好西卜太太,我本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的外甥孙女的,她的父亲是我的嫡堂外甥加缪索庭长,你知道,就是两个月以前,有天早上来看我的那个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