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最朴实无华的安慰,听在杨沫心里又别是一番滋味。他们编织的谎言,老实的淑琴姑妈深信不疑。胸口里的愧疚像把小刀,一下下地刮着她的良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她明明根本不是谢林森的妻子。可她又确确实实流掉了谢林森的孩子。
“我给你带了点鸡汤,可惜我来的时候不知道你住院,要不然就从乡下给你带只老母鸡来炖了。这个鸡是我今早在菜市场买的,借用熟人家的厨房炖的,有些匆忙,你尝尝。”淑琴姑妈打开床头桌上的一个保温瓶,盛了一碗鸡汤递给杨沫。
杨沫喝了一口,清淡的香味,最家常却又最能让她安心的味道。喝了一口,眼泪又掉下来。然后觉得自己这样太神经了,便硬是咧着嘴哈哈笑了两声:“真好喝,比我妈做的还好喝!”
说着抽了抽鼻子,把没流出来的泪都吸了回去。
能相见便是最好,她要知足。
情敌与朋友
淑琴姑妈笑得朴实,“你这姑娘最会说话了!真是讨人喜欢。”转而笑容渐隐又化为一声叹息,“哎,就是不知道这样好的儿媳妇,林森他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住院她竟然连面都不露。”
杨沫一口鸡汤差点呛住,咳了两声,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违心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妈妈比较……忙。”
淑琴姑妈拿了纸巾替她擦着嘴,“小沫啊,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只可惜我们家毕竟和谢家只是远亲,你们这些家务事我也不好插嘴。不过你是个好姑娘,姑妈和姨奶奶心里都清楚。只要林森对你好,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