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宋体字部分是散文句式,楷体字部分则是诗体或诗句的自我摘引,两者之间呈现出学术反思与诗意描摹的自如连接。它似乎不同于一般的学术,但又胜似学术,可谓学术性、散文性和诗性三者间的豁然贯通,宛如水乳交融。像这样风格特别的诗意化学术,在他这部著作中是常态。这种称得上词语燃烧成的学术,理当胜过多少以学术名义横行江湖的东西啊!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他自述说:“我十分厌弃‘书房写作’‘图书馆写作’。我只喜欢记下已经变成感觉的汉字。我想试试,把‘观念’变成‘经验’,把‘思索’变成‘经历’,把‘论述’变成‘叙述’,是不是一种理论的可能。”显然,他是雄心勃勃和一往无前地行走在自己开辟的理论历险与诗歌历险相交融这一独特的先锋道路上。能做“书房写作”或“图书馆写作”的大学教授成千上万,但擅长他这类体验式著述或诗意写作之人,在当代实乃凤毛麟角,弥足珍贵。好在那时的北师大中文系不乏爱诗、懂诗、卫护诗人的大家、名家:我曾从董晓萍教授那里得知自身就是诗人的钟敬文先生对他的嘉许,亲眼见到出版过长篇小说的童庆炳老师如何为他的事多方奔走,以及从他本人的记述中了解到刘锡庆先生对他的尊重和引荐。一位令人敬重、诗风纯正刚健的诗人和学者,配得上这种关爱和卫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