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表哥出了事,亏得有玉真在。结果玉真不久竟然也出了事!我们知道得虽然晚了一些,可幸好宫里的尚宫和女使内侍,也有不少人是潜邸时就跟随姑母的,对表哥忠心耿耿,她们费尽力气才保住了玉郎的命。曹氏怕事情败露,竟将他偷偷送出了宫。我们找了大半年,才找到玉郎。”她想起往事浑身发抖,干呕了两声,才慢慢侧头转向定王,毫无焦点的眼中全是泪水:“殿下怕不知道那曹氏有多恶毒,玉郎才是个四岁的孩子!——那些贼人纵被孟山定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定王打了个寒颤,那种身上散发着腐臭老朽味道的老内侍——他不愿再想,合了合眼,低声道:“原来是你和孟山定救了他……”
“只是可惜那份罪证刚送到姑父手里,就被入内内侍省的眼线禀告了曹氏。”阮婆婆叹了口气:“曹氏得了报应,她儿子魏王虽然做了成宗皇帝,也是不得好死的。这仇也算报了。可是玉郎他放不下啊。他还在恨,谁都恨——可你们要是想拿我威胁玉郎,我老婆子宁愿一死。就是定王殿下,当年您和表哥们也是一起长大的,请给大郎这孩子一条生路吧。这都隔了多少代人了,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