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气性极大,才进了荣禧堂的东次间,见旖景稳稳坐在一侧没有起身见礼的意思,抡着拐杖就向旖景当头打去。
两个李婶哪容年氏逞凶,毫不犹豫欺身上前,一个扭胳膊一个夺拐杖,须臾之间就将年氏制服,当大李婶夺了凶器,小李婶才放开年氏,年氏只觉胳膊一麻须臾手中一空,竟一时呆怔,半响才斥骂出来,称旖景不敬尊长。
小谢氏抚着年氏的胸口:“三舅母息怒。”又佯作慈和的嗔怪旖景:“景丫头也真是,你也见过三舅母,怎么不起身见礼。”
“是我嘱咐的,老三夫妇狼心狗肺,不顾父亲遗言一意析产分家,不敬兄长,有什么脸面再让景儿与沨儿认他们为长辈,这里是楚王府,不是市井无赖随便撒野的地方。”老王妃一见年氏二话不说就要动手,心里也是怒火中铙,说的话十分严厉。
小谢氏不曾想老王妃竟是这般态度,微微一怔。
年氏却叫嚣起来:“你个贱妇!装了一辈子恭顺贤良,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来,与你那生母一般恶毒,若不是你们母女污篾陷害,清娘怎么会作妾!你抢了清娘的姻缘,不知悔愧,这时还仗势欺人!”
旖景见老王妃一听这话就青了脸,小谢氏却不掩兴灾乐祸的模样,虽在假意劝阻,却并没拉着年氏张牙舞爪就要扑打老王妃,心中也是大怒,喝令出声:“大小李婶,还不将三老太太驱逐出府,这是楚王府,她竟敢对祖母口出恶言,以下犯上已是杖责之罪,祖母宽慈,不愿重惩,却也不容恶妇撒野有损宗室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