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绾云忽然不由想,若将来凌世子纳妾,则要什么样的妾室,才能在这种算计筹谋的主母之下,活出一席之地?又或者,以她的聪慧,绝不可能让夫婿纳妾,还是也有某处安排在,若哪日传来凌释纳妾的消息,她便轻飘飘一句,“可以处置了”,尔后……
贺南风不知刹那间,绾夫人便想了这样多的东西,只觉对方出神,便顿了顿,道:“其他事情,就辛苦夫人了。”
“是。”绾夫人连忙应下,一时间又忘了自己而今已是正妻,贺南风已算晚辈。
贺南风见对方模样,知晓自己将她吓到,心中便无奈叹了口气。
像李昭玉那般智慧筹谋的,不会觉得她过于精通算计;像贺凝雪那般索性不思不想的,也不会对她望而生畏。只有绾夫人这样,心中并不单纯,却又到底谋划不够的,才会不是陷入进退两难之境,便会在她面前战战兢兢。
随即,淡淡一笑,恭敬做了晚辈的一礼,径自离去。
未过几日,就在二房料理老夫人丧事之时,大房那边也出了事。
原来琼姨娘自进门后,便时常反复发作的红疹,不是湿气淤积,也并非食物所致,竟然是早就染下的花柳病。
前尘今时,聂月琼都有这个毛病。具体为何,她也并不清楚,只知自己总会偶尔又生出满身红疹,但吃两副药,便又消了下去。
但在姜老头手下学过岐黄的贺南风知晓,这不是什么好事,却也不算什么怪病,只是个人体质中某一处的虚弱,对一切特定的东西,产生各种反应。